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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8月29日 星期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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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太炎:左手革命
右手学问
□ 刘亚文

  章太炎(1869-1936)名炳麟,近代民主革命家、思想家、国学大师。在中医文献研究、文学、历史学、语言学等方面均有成就,一生著作甚丰。他还是辛亥革命的重要领袖之一,与孙中山、黄兴并称为“辛亥三杰”。

  西湖南岸,青山巍巍,林峦深处,张苍水墓东侧,安葬着中国杰出的民主革命家、国学大师章太炎先生。他生平钦佩张苍水,曾说:“生不同辰,死当邻穴”,身后终得与英雄为邻。而他也继承了张苍水的文人气质与战斗精神,时人戏称为“章疯子”。

  一说章太炎的疯狂始于16岁。当时他遵从父命参加“童子试”,试题为:论灿烂之大清国。章太炎不就题论题,却在考场上疾呼:“吾国民众当务之急乃光复中华也。”幸好试官未与他深究,只是以他癫痫症发作为由,将他逐出考场了事。

  二说章太炎疯狂是因为他喜好骂人,他也因骂战收获一段师徒缘。黄侃曾与章太炎楼上楼下地住着,但彼此不知。黄侃总是站在楼上撒尿,被章太炎发现后大骂道:“王八蛋,没娘养的,不去厕所,随处撒尿!”黄侃也不示弱,于是两人展开了骂战。后有人相劝,黄侃才知对方是章太炎,立即道歉拜师。在给学生上课时他同样张狂:“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,当然也是我的幸运。”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受众人敬仰的状况。

  大家称他“章疯子”,他不但不恼,反而说:“不是神经病人断不能百折不回,孤行己意。古来有大学问成大事业的人,必得神经病才能做到。”

  如果说章太炎喜骂人是好战的体现,那么他对时局的批判与反抗则表明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。

  1903年,他因发表《驳康有为论革命书》及替邹容《革命军》作序,辱骂光绪帝“载湉小丑,不辨菽麦”被捕;1908年,他应孙中山之邀赴日接任《民报》主编,因无情揭露帝国主义、封建主义,抨击改良主义而第二次入狱;他第三次入狱则是因袁世凯刺杀宋教仁一事,“虽经友人力阻,而先生则谓‘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’,遂于8月冒险入京”,却被袁世凯在北京禁锢3年。

  许寿裳说章太炎是“革命不忘讲学”。1935年,章太炎于苏州开设章氏国学讲习会,一心研究中国固有文化,造就国学人才。他反对在中国采用“万国新语”(世界语),主张治学由小学入门,音韵文字相通,并以此为基础,结合西学,恢宏清代诸子学之门户,更撰文批评现代教育体制,主张回归民间办学和书院教育。

  章太炎嗜烟,给学生讲课时,一手拿粉笔,另一手必拿烟卷,有时讲到精彩处,拿着烟卷便往黑板上板书,常引得学生哄堂大笑。

  亦文亦武的章太炎被周恩来誉为“一代儒宗、朴学大师,学问与革命业绩赫然”,鲁迅也说:“考其生平,以大勋章作扇坠,临总统府之门,大诟袁世凯的包藏祸心者,并世无第二人;七被追捕,三入牢狱,而革命之志,终不屈挠者,并世亦无第二人:这才是先哲的精神,后生的楷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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