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育故事 从讲述中捡拾智慧

  乡村里的孩子，真正热爱读书的只是少数，对大多数孩子来说，教室像是监狱，没有乐趣；教师像是监狱长，拿着课本，就像在宣读一条条严苛的规则条例。这一切，反映在孩子们的作文里，就只剩下干巴巴的句子和了无生气的词语了。倘若有的孩子能融会贯通，把学到的句子灵活地用到自己的作文里，这多少能给教师带来一点安慰。

  我知道，孩子们没有学习语文的热情，是因为在课堂上，教师的语言也是干巴巴的。很多时候，教师并不是缺乏热情和多媒体技术，而是缺乏自由的心灵，准确地说，是缺乏放羊的心。

  教师少了创意，丢了大胆，童年的感觉也无处可寻，于是，无论上课也好，阅读也罢，都带着老气横秋的心态，学生的童年也因此被囚禁在死气沉沉的课堂里。

  与课堂相比，生活在村庄里的孩子们的课外生活，其实更显自由和充实。他们可以无拘无束地在田野里奔跑，可以毫无距离地与自然接触，即使有时他们要帮家人做农事，但依旧阻挡不了他们游戏的热情。每每他们欢笑着来到学校，坐到教室里，那种快乐，似乎一下子就被抽尽了。

  与其等着孩子们来抗议，不如我们自己先抗议自己，自己先解放自己。在一次作文课上，看到孩子们咬着笔杆，望着天花板苦思冥想的样子，我决定，不再让他们写《新学期的打算》或《学习雷锋精神的心得》了，而是改写“放羊”。

  “走，孩子们，这节课我带你们放羊去。”话音未落，孩子们就一股脑儿冲出了教室，那种欢快的样子像极了可爱的羊羔。接下来，便有了以下独有乡村味道的作文：

  “放羊的爷爷戴着斗笠，他坐在一个石头上，看着他的羊儿吃草。那些羊儿咩咩地欢叫着，他们的山羊胡子，和老爷爷一样老。”《羊羊羊》——张丹丹。

  “天空下起了小雨，放羊的爷爷一点儿都不着急，他的羊儿和老人一样不着急。老爷爷在石头上搓烟卷，羊儿在草地上，用舌头搓绿草。”《吃草的羊》——李子涵。

  “你下吧，你下吧，你接着下吧，春雨就是这样的。雨水是绿草的汤，草儿喝了就长高了，羊儿吃了也长高了。羊儿再高还是没有我高。可是，羊儿很爱说话呢，它们集体吃草就好像在上课一样的，哇啦哇啦的，没完没了，就像是复读机一样，重复着自己的快乐。”《雨中放羊》——钟丽婷。

  这样的好作文太多了，我录不完呢；这样的好句子太多了，我录不完呢。真的很神奇，把学生放到野外写作文，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。孩子们都说，这样的作文太有意思了，这样的课堂太有意思了，这样的语文太有意思了。我想说的是，我们的语文，原本就是这样的。

  是的，语文是自由的，语言是自由的，阅读是自由的，作文是自由的。千万别给孩子框定题目，否则还没等孩子将话题打开，他们就把自己的语言匣子给封闭了。

  正如我经常对孩子们说的一句话：给你们自由，让语言奔跑。

  （作者单位系湖南省永州市冷水滩区竹山桥学校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