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版:文化 上一版3
2016年3月9日 星期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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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花一世界
□ 周凌颖

  用了一天时间,读完季羡林先生的《一花一世界》。在大师的世界里游走,感受的不是孤傲、冷冽,而是谦逊和悲悯。

  季老是爱这个世界的,所以他爱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。无论是匆匆而遇,还是长久相处,也无关身份地位的尊卑,季老都有一种真诚与热情。在“这些人,那些事”一辑中,季老深情回味了家乡的那位老人,还有家里的女仆王妈,对他们身世的悲悯,对他们命运的哀怜,无不在字里行间流露着。就连在塔什干遇到的陌生男孩,连同那个在火车上邂逅的波兰女孩,季老一样期许着重逢,并牵挂着他们的未来。

  世间的哪一次相遇不值得珍惜呢?季老深谙生命之缘,这也正是他要告诉我们的禅意吧。

  季老爱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,也爱这个世上的一切生命。他善待家里养的猫和狗,对那不慎丢失的“咪咪”始终怀念在心——再次拥有一只波斯猫时,还是给它起名为“咪咪”。当季老知道猫临终会自动离开主人,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“寿终正寝”时,他对这种死亡的方式表示尊重,但对那逝去的生命却始终无法忘却。正如他所说:“我是一个没有出息的人。我的感情太多,总是供过于求,经常为一些小动物、小花草惹起万斛闲愁。”

  确是如此,他会为突然盛开的一树繁花而欣喜,也会为栽种一池莲花而守上许久,更会为那不幸被清除的藤萝而哀伤。喜怒哀乐系于世间万物,他跳动着一颗善良的心。季老的生活之禅正在于,他懂得世间万物的灵性,懂得应当善待它们。

  我曾固执地以为,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必定是脆弱的。读了季老的文章,我却改变了这种偏执——真正的多愁善感源于心怀大爱,并非与坚强背道而行。

  季老出生于1911年,以98岁高龄安然辞世。可以想见,他一生面对的是怎样一种生活境遇。用他的话说——“绝非一帆风顺,经历过战争,经历过革命,无论是政治的革命还是文化的革命。”受过惊吓,也受过迫害,但他却在各种境遇之中学会了淡泊与从容。就算住的地方到处是石棺,季老也一样泰然,“心底无私天地宽”。

  书中的最后一篇文章是“笑着走”,很是切合季老一生的心境。“既然非走不行,哭又有什么意义呢?”这是季老95岁时说的话,耄耋之年仍然如此淡定,这又是何种禅意呢?留给读者自品吧。

  《一花一世界》写了那些人、那些事、那些花、那些草,还有故乡的月、春天的雨,以及清华园、未名湖和老北京的胡同;有季老对黄昏的感怀,对寂寞的萦绕,对时间的思考;却单单没有他对于学术的追求。季老对学术的追寻,又岂是一本书能够写出的呢?他所有奋斗的足迹都已化作永恒的力量,这早已不仅是心动,而是多了仰慕,多了敬佩,更多了怀念。

  “智者乐,仁者寿,长者随心所欲……心有良知璞玉,笔下道德文章……季羡林先生为人所敬仰,不仅因为他的学识,还因为他的品格。”

  这是当年“感动中国”致季羡林的颁奖词,胜过我的万千赘言。

  (作者单位系吉林省吉林市昌邑区万达实验小学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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