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海林，现为上海市洋泾中学语文教师，中学高级教师。出版《言语教学论》、《语文课程论稿》、《语文教学科研十讲》等专著。

  师：我先问一个比较难的问题，请大家看课文题目：“幽径悲剧”，什么叫悲剧？

  生：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，就叫悲剧。  

  师：第一，必须是“有价值的东西”；第二，这个东西必须被“毁灭”掉；第三，还必须“给人看”。

  师：那么，我们今天学习的这篇课文写到的“被毁灭”的“有价值的东西”是什么？

  生：燕园中的那棵古藤萝。

  师：请同学们看课文第10段，最后一句话，大家齐声把它念出来。

  生：“其中情味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，不足为外人道也。”

  师：这是作者从一棵藤萝中感觉到的“情味”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。那么，你们知道吗？

  生：作者说藤萝很美，“隐约看到一朵朵紫红色的花，颇有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意味”。

  生：最后一句“顾而乐之”，可以看出作者看到藤萝很快乐。

  师：那么，同学们还可以从哪里感受到这种快乐呢？

  生：“它既无棚，也无架，而是让自己的枝条攀附在邻近的几棵大树的干和枝上，盘曲而上，大有直上青云之概。”这是对藤萝的描绘。我们在很快乐、很开心的情况下，就会细细地具体地描绘一个事物。所以从这里可以感觉到作者的心情。

  师：很好。同学们，再看第10段，这里还有一个词直接点出作者对藤萝的感觉。你们找找。

  生：“安慰”。

  师：这个同学说得对。“惟一的一点安慰就是幽径中这一棵古藤。”这就是作者体味到的藤萝的“情味”。同学们明白作者所说的“其中情味”指的是什么了吧。文章前10段，是写藤萝的“有价值”；后6段，是写藤萝的“被毁灭”。

  师：在文章的后半部分，也有一句与“其中情味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，不足为外人道也”相类似的话，同学们找找看，在哪里？

  生：“这一棵古藤的灭亡在我心灵中引起的痛苦，别人是无法理解的。”

  师：作者说，别人无法理解他的痛苦。我们今天读了他的文章，能理解他的痛苦吗？能理解他心中的情感吗？

  生：作者对自己思想感情的直接陈述可以概括为两句话，一是“我痛苦”，一是“我悲哀”。

  师：很好。还有一种把握作者思想感情的办法，就是要看他的画外音。同学们把后半部分与前半部分对照来读，看看给你们的感觉有什么不一样，把不同的感觉写下来。

  师：前半部分很多同学填的是“美”、“快乐”、“幽静”，后半部分有人填的是“悲伤”、“凄凉”。同学们说说从哪里读出“悲伤”和“凄凉”的。

  生：“古藤的哭泣声恐怕只有我一个能听到。”

  师：哦，是有点凄凉。

  生：“我自己的性格制造的这一个十字架，只有我自己来背了。奈何，奈何！”这里可以看出作者的无奈。

  师：是有无可奈何的味道。人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，只能说自己不行，只能怪自己。同学们注意了，我们读散文，不能看作者自己说自己怎么样就觉得是怎么样，还要看他为什么要这么说，他这样说意味着什么。这也是话外之音、言外之意。

  点评：李海林老师从课文题目中的“悲剧”二字入手，通过启发与诱导，让学生学习了课文的重点，也提供了一篇很有研究价值的“深文浅教”的教学实例。换言之，课堂一步步实现了散文教学从“外”回到“内”的解读理念。